逐夢 Day 31-33: 遠足於Viñales的煙草田間

Posted On 16/04/2014

一早起來還鑰匙給Havana的Casa主人，問她該乘哪路巴士到車站，她想了想，還是叫我乘3-4CUC的士比較好。算了，還是靠自己，預早一個小時到本地人的巴士站，售票的窗口前擠滿了人，不懂西班牙文是我最大的障礙，明明有很多熱心的人教路，我卻聽不明白。很多人都說我是Tourist要乘Viazul（專為遊客而設的貴價巴士），但當我胡說自己是來讀書的學生時，他們又一臉恍然的指示我去排隊買票。在古巴排隊又是一件趣事，這裡沒有直線的隊，而是先要大聲問誰是最後一個，有人應了，就認著他／她，然後隨便站在附近就行，有人再來問的時候就答，當那個在你前面的差不多到了，才會走上前排隊。所以很多地方都是櫃台前一條短隊，然後附近的樹蔭有一大堆人，排隊排一個小時也很常見。我見每個人買票都要出示證件，不像是隨便說自己是學生就可以魚目混珠的，萬一排到後真的買不到車票，就可能趕不及跑去Viazul車站了。

又再一次自己放棄，離開Local Bus Station向Viazul的方向走。路途比想像中遠，只差一公里路就到了，但時間不夠，想攔下的士吧，卻全部都開天殺價，比直接從Casa上車更貴，而且鐵價不二，白花了時間。Viazul是趕不上了，每天只有一班的Local Bus也已開出，我們卻卡在兩個車站的中間，進退失據。沮喪地坐在樹蔭下，後面是的士總站，三兩分鐘便有的士司機開價100CUC載我們去目的地Viñales，我說了一百萬次我是學生很窮沒有錢乘的士，也不死心地問他們每一個知不知道貨車站或Hitchhike站在哪，卻沒有一個人知道。直至一個說英文的，看了我旅遊書上介紹古巴Hitchhiking System和Hitchhike站名字(Amarillo)的一段，給我一個大惑不解的神情，說：「我不知道這書寫甚麼，Amarillo是黃色的意思，並不是交通工具。」我就明白了，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裝不明白，好讓遊客們乖乖的乘天價的士和巴士；實在有點生氣，明明就有方法的，為什麼要趕絕我呢？賭氣地坐下來，反正下一班Viazul兩點才開，現在又熱又累，休息一會順便給時間自己鬧一會情緒、寫一點日記記下這宗集體劫案。

可是很快又有人從的士站那邊喊我們，我差點就要罵人了，不是幫忙的就別煩我好嗎？原來是一直在附近幫欄杆塗漆的工人，他說了好多西班牙文，看見我似懂非懂（其實我是沒心情理會他），慢慢的說了三、四遍，加上身體語言，意思大概是：「你沒錢的話到對面乘那黃色的巴士回Local Bus車站，那裡可能有……（聽不懂）到Viñales。」其實旅遊書也就巴士站可能會有貨車會載客，說不定他就是這個意思，於是我跟他道謝，拿起背包起行，臨行前他還說：Buen Viaje!（一路順風）。總算有個人能體諒我們窮遊的心情，願意給我有用的提議，而不是把所有生成外國人樣子的人都當羊牯，我回以一句衷心的Gracias，跳上車費0.4CUP（你沒有看錯，是CUP，即是不到港幣一毫半）的巴士回到Local Bus Station。

還沒有進站，就給一個不知名的人攔住問我們去哪，為免再招惹天價的士，我一口氣的說：「我們要去Viñales，不過我無錢所以不能搭的士。」那個人卻沒有被耍走，繼續說：「Viazul巴士要12CUC，Local Bus今天唯一一班車已開走了，如果有Share Taxi 10CUC直接到你訂的Casa如何？」比起Local Bus、貨車和Hitchhike，這算很貴了，不過馬上有車又比Viazul巴士便宜，用不著等到兩點白花半天，我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他讓我們在一旁等著，回頭帶了一個人來一起等，他大概是靠這樣給的士拉客賺佣金的吧？十五分鐘後，我們擠上了一輛的士，然後跟早一個小時開出的Viazul巴士在Viñales的大街上相遇。雖然這車沒有冷氣，又要中途換第二輛車，不過仍然追回了時間，也省下兩大CUC，感覺還是蠻高興的。

之前在Havana，I寫了一張她熟悉的Casa地址表給我，古巴各大城市都有，價錢略比平均價低，我也懶得在這沒網絡的地方挨家挨戶的找，直接住進了I介紹的Casa。

安頓好後往外跑了一轉，Tour都很貴，而且沒找到平民巴士站，看來這是個很Touristic的地方。Viñales是山谷中的小鎮，四周都是國家公園，來這裡主要是看煙草的生產和特別的地形，看了看地圖，再參考Local Tour公司的單張，我們決定自己四處參觀。正午的Viñales比Havana更熱，偶爾在街角找到一家賣蔗汁的小店，還有豬扒包和炒蛋。點一個炒蛋包和一杯冰涼蔗汁，雖然要等老闆娘慢慢的先炒蛋，再榨汁，但只要7CUP（約HK$2），比起正式餐廳7CUC的Set Lunch，等再久也值了吧！Viñales市中心只有油站旁一家略貴的Pizza店，和兩家這樣的蔗汁小賣亭，這些大概就是這兩天的主糧了！

沿著地圖的路一直走，沒有找到Tobacco田和工廠，卻闖進了一大片的田野，沿著田間小徑走上山丘，看見一大片山谷、小屋和各種農田，還有到處走的母雞小雞、牛馬羊，和翱翔天際的鷹，生於大城市的我頓覺進入了童話故事之中。靠著來古巴前下載的GPS地圖，順利走到一個漂亮的湖邊，再繞一個圈回到Casa，途中遇上不少參加Walking Tour和Horseback Riding的遊客。晚餐是油站的翻叮Pizza，雖不及Havana街邊的新鮮，但份量較大足夠一餐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要去離鎮四公里路外的一個Cave，也是Local Tour的熱點，不同的是，人家坐十五分鐘冷氣旅遊巴去，我們則是帶上帽子沿著路邊走一個小時；人家付20-37CUC的一天團參觀幾個Cave、午餐和坐一小段馬車，我們則在出發前到街角小店吃個豬扒包，帶著一大瓶水出發，只看一個Cave，3CUC的入場費還包一杯Cocktail。

再次經過那明明地圖寫著是Tobacco Factory的地方，只有一家餐廳兼紀念品店，和旁邊一間沒門牌和關了門的屋子。抱著八掛的心態走到窗邊想看看，便有個人走過來問我是不是學生，在這個把遊客都當羊牯的地方，我當然連連點頭說是，於是他帶我們從正門進去，果然是一家工廠，女工們坐在一張張木製工作檯上，將一塊塊煙葉攤開壓平，再將一疊疊壓好的交予工頭記數。一個看來挺高級的太太走過來，收了我們每人4CUC的入場費，開始簡介這裡的工序，知道我的西班牙文不好，特地慢慢的說，附以一點身體語言，我明了個大概。

從農夫那裡收來煙葉，先浸水，再放在木櫃中發酵和晾乾三天，增加香味和彈性，然後交給女工攤平疊好，再放一到四個月，然後晾在木架上，放進60-70度的溫室烘六到八小時，將水份完全烘乾，就可以入箱送到別處的捲菸工場。發酵中的煙葉樣子和味道都很像梅菜，但在烘乾的房裡則瀰漫著濃烈的煙草香料味，在裡面一會兒已有頭昏腦脹的感覺，加熱了的煙葉應該有迷暈的功效，怪不得古巴的雪茄這樣受歡迎，哈！

雖然這工廠只負責一小部份的工序，但我看到的不只是Tobacco的生產，還有在這個社會主義國家的工廠生活。女工一樣要「打卡」，工時由七點半到四點半，廠房掛著很多標語，大都是「工作帶來繁榮」、「社會主義好」之類，十分有趣。最好是可以隨便拍照，後來到了午飯時間，我還可以坐到空置的工作檯上裝模作樣一番…

離開煙葉廠，繼續向遙遠的Cave進發，沿途有好幾家賣生果的小賣亭和蔗汁店，不用擔心餓肚子。經過了一些特別的地形，久經風雨的山丘佈滿嶙峋的風化洞，從地面看上去非常壯觀。

San Miguel Cave是Viñales附近較小型的風化洞穴，入場費3CUC，走進山裡面的天然侵蝕出來的山洞，再從另一邊出來。Local Tour一般先到另一邊的餐廳吃午餐，再從正門出來喝一杯特飲。而走到出口看見很多人在吃午餐的我，肚子也咕咕地叫起來，但接著下肚的，卻是一杯很多Rum的Cocktail…好暈啊！空肚喝Cocktail後要在炎熱的天氣下走一個小時真有點辛苦，心想如果有人收1CUC載我回去就好了，結果當然是沒有，而且走了一半大汗淋漓，酒精都揮發掉了。

回到Casa累得動也不想動，加上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原本看日落的計劃告吹，便躲在屋裡邊看電腦計劃未來幾天在Cienfuegos的行程邊等Casa主人煮晚餐。一餐要每人5CUC，但仍比正式的餐廳便宜，而且超級豐富美味。可惜原來晚餐並不是和Casa的家人一起吃，而是她們煮好給我後另外再煮自己的，家庭跟遊客各有各的客飯廳，很少交流，習慣了CS的我頓時覺得有點疏離。

在Viñales的第三天一早，到街邊小亭子買麵包，準備待會往Cienfuegos的六小時車程上吃，哪知在約定的八點半，安排Share Taxi的人來說，因為昨晚下雨，遊客都走光了，沒有人跟我們Share Taxi，我們要付80CUC包車才可以出發，要不然就沒有車了。不是吧？又來？就是你說有Share Taxi便宜一點我才放棄乘巴士的呀，現在巴士開走了你才來告訴我沒有人Share Taxi？！氣得我頭頂冒煙，我說我沒有錢，絕不可能付多於說好的30CUC，不過我們有時間，不介意等，你去再找人Share Taxi好了。

旅途最惱人的便是這種半逼迫遊客的情況，兩小時候他回來，說真的沒有人Share Taxi，要麼付80CUC，要麼明天他擔保會有車。幸好我們的行程不趕，回望Casa主人點頭，便決定在這裡多待一天，明天他再沒有車的話…唉，其實我也拿他沒辦法，只好相信他那所謂的擔保了。

走不成又花了點時間研究附近還有甚麼好看好做的，決定去遠一點的東邊看一幅山上的壁畫，走了一個多小時，那居然是彩色卡通且粗劣的塗鴉，還說甚麼表達了進化論，是這裡的Must See之一！得啖笑。

繼續向前走順道看了一個叫Dos Hermanas（兩姐妹）的山，在小丘上的View Point有一家賣飲料的店，不用問也知道是宰遊客的，店員見我對冰凍果汁啤酒都無動於衷（其實很想喝呀！），便指著四周介紹哪裡是Dos Hermanas，因為兩座山的形狀相似；哪邊是一些原住民家庭可以參觀；還有可以騎馬或乘馬車……我微笑著說Gracias，多謝他為了推銷自家Tour而免費介紹了附近的地形（這些當然沒說出口），休息夠了又徙步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