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3:以巴古城sss
旅行就像人生,總是一堆大大小小的意外。從紐西蘭回來不久就跟V約定三個月後的以色列之行,但突然換了個工作狂上司,把我訓話了整個星期才勉強批假;然而機票剛訂好,久咳未癒的我,突然被醫生判定得了肺結核,給抓進隔離病房躺了一星期多,然後開始長達半年的治療。還好出發前病況有改善,醫生特別恩恤准我離港,只要旅途中按時吃藥就行。於是,我在上司不屑的側目下離開辦公室,捧著百多顆藥丸搭上往特拉維夫的航班。
星期六抵達的我們剛好碰上猶太安息日,所有公共服務包括機場巴士/鐵路都不運行,只剩一款由非猶太人公司營運的穿梭巴士往Jerusalem,既然如此,旅途就從Jerusalem開始吧!
耶路撒冷是個讓人頭昏眼花的地方,首先,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都稱耶路撒冷是它們的首都;聯合國認為耶路撒冷屬於聯合國管理的特殊地區,命名為「耶路撒冷獨立個體」。然後,這城市被劃分為東西兩邊,西邊由以色列控制,東邊則由巴勒斯坦控制,古城區在卡在中間(地域上算是東耶路撒冷);這古城既有猶太人的聖地哭牆,亦有阿拉伯人的阿克薩清真寺(有說清真寺的下方就是古時猶太人的聖殿遺址);以巴衝突持續多年,各國斡旋了N次,至今也說不清誰有理。
考究歷史太頭痛,純看遊客安全來說就簡單得多,因為只要帶備護照,基本上是暢行無阻的,唯一的煩惱是,由於地域敏感,進入哭牆有安檢關卡,排隊還蠻久的;有時候也會出現古城入口突然封閉,要繞道到老遠的另一出入口。
因安檢耽誤了時間,看完哭牆來不及參觀清真寺,得趕在天黑前匆匆往Mt. Olives看古城全景。
隔天Day Trip往伯利恆前補遊阿克薩清真寺,晴天的金頂份外耀眼;這次沒有安檢卻遇上一群街貓,結果仍是耽誤了時間,哈!
從古城的Damascus Gate外跳上往伯利恆的巴士,通過以巴檢查站(又一輪排隊安檢)正式進入巴勒斯坦地區。以色列的官方語言是希伯來文,巴勒斯坦地區的是阿拉伯文,對我們來說都是火星文,餐牌看不懂亂點一通便中伏了,辣椒辣得我們把超難喝的汽水也喝光,Jesus Christ!
因為讀教會辦的幼稚園,所以我還沒識字就會唸伯利恆這地名,來到耶穌的出生地,當然想看看那個「遠遠在馬槽裡,無枕也無床」的聖誕教堂。不過我和V都不是教徒,很快又走出來,準備去以巴圍牆看看。
街頭有很多有趣的Postcard,有些把宗教和以巴和平連在一起;以巴地區都是用以色列貨幣NIS,但國旗不一樣,郵票也不一樣。描繪以巴衝突的名信片不能帶回以色列,只能匆匆在街頭草草寫幾句,貼個State of Palestine的郵票寄回香港。當我們一如既往地在郵筒前,為不知何時會寄到的明信片拍照時,賣Postcard的店主走過來溫馨提示:「你們晚上是住這裡嗎?因為末班回Jerusalem的巴士還有五分鐘就開囉!」
甚麼?!我倆瞠目結舌。剛下班的郵局職員也來搭訕:「對喔,車站在市場後面,你們得快點了。」結果我們邊道謝邊往巴士站奔跑,很想看的以巴圍牆居然來不及去了。
想看的很多,遊覽腳步卻有點慢,第三天想看北部好幾個城市,看來只能提早起床出門了。
特意選擇先坐巴士到Haifa,打算有時間的話先逛一圈再換乘火車到海邊古城Akko;結果嘛,慢悠悠的我們又是中午還沒到,果斷跳過Haifa直奔Akko。
古城門票包括幾個相近的景點,其中一個是土耳其浴博物館,我們戴著Audio guide耳機走進古老的Bath House,一個銅像的臉忽然發光,嘴唇位置時明時暗好像在動,耳機播放朝氣勃勃的問好,講者說自己是十八世紀浴場主人的兒子,穿越時空當我們的嚮導。
我和V交換一個驚訝的眼神,忍著笑聽完簡介。按指示走進另一個房間,還沒看清楚環境,四方八面忽然噴出大量白煙,耳機同時說:「以前啊,浴場就是這般煙霧瀰漫的!……」
短短三十分鐘的參觀,我和V的下巴掉下來好幾次。一時銅像發光,一時是噴煙,還有牆上投影;這跟「古代浴場」落差也太大,差點以為自己去錯了海洋公園哈囉喂!雖然我們覺得有點搞笑,但人家的確花了很多心思和資源制作這個疑幻疑真的self-guided tour,入場費沒白收就是了。
Akko古城很漂亮,比起Jerusalem東西分割的緊張、伯利恆街頭的怨憤,這邊是悠閒度假的感覺;正好放鬆一下這兩天因為跑景點和等安檢而繃緊的神經。走上城牆頂看風景,偶爾在內街小巷迷路,沿著海邊繞古城一圈,累了就坐下來看夕陽,餓了走進有海景的餐廳吃晚餐。
習慣提早安排行程的我,跟V的旅途總會有即興改計劃的變數;面對意外會很緊張想修正行程的我,亦只有在V身旁才懂得享受和擁抱未知帶來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