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哇鄉村大發現 (2013)
CS網站上連絡上Banyuwangi的Host時,J事先說他家是很鄉村的地方,沒有淋浴設施沒有冷氣沒有網絡,寵物是很多的家禽,要我們確定可以接受才來住。
我們在腦海中浮現的,是一間古裝片的茅屋,後面有柴房和旱廁的畫面;但為了J說的,最貼近自然和漫天星空的夜晚,我們還是風塵撲撲的來了。
J開四驅車到村口接我們,快三十分鐘的車程,沿途經過的玉米田和稻田,聽他說好像都是他家的。只有18歲的J和父母及姐姐一家住,屋子分開兩三間平房,空間相當大。
門外有一個鴨池,後院還有一個很具規模的自家生產線,由收集鴨蛋、將壞蛋賣掉、挑好的蛋用多層保溫箱孵化、雛鴨飼養等等,全部一應俱全。屋旁的大魚池養了成千上萬條肥大的不知名魚、雞籠外的家貓追著小雞滿院子跑。
我們驚訝到嘩嘩聲,也對,人家說鄉村地方,可沒說是窮鄉僻壤啊!
J聽見我們坐了六小時Economy Class的巴士來,以為我們是上錯車,還驚呼 Oh my god! 你們應該要坐頭等車啊!
很明顯,J的一家都是高收入人士,父母擁有大片農田,J年紀輕輕就懂得向政府申請各種產業補貼,建孵鴨屋、挖魚池等都不用自己花錢,收益還不用繳稅;姐姐在香港豪宅打工十多年,近年才回郷成家立室,和丈夫在繁華的大街上開餐廳;抱著自己的可愛女兒跟我們用流利廣東話聊天,「哎吔,我地呢度鄉下地方…」姐姐真謙虛,這「鄉下地方」規模大過嘉道理農場啊!
來到爪哇的最東邊,就在峇里島對面的Banyuwangi,水清沙幼之餘亦是世界級的滑浪勝地,真後悔沒帶上泳衣,只能踩進淺水裡玩玩,拍拍沙灘上的天空之鏡,還有就是跟著年輕的J和朋友們在艷陽下燃燒青春。
自從離開Yogyakarta,我們的旅途一直不是趕路就是出岔子,每次都是在不知名地方好像開盲盒般買食物充飢,幸運的可以在街邊木頭車檔攤買外賣Nasi Goreng,幾乎都沒有好好的坐下來吃過一頓飯;當姐姐請我們到她的餐廳吃烤雞腿飯,我幾乎感動到哭出來,拍完照很立即全速幹掉了一整碟飯。
P.S. 這裡的雞很高,腿特別長,也許是世世代代都是「走地雞」之故吧!
J還真不是一般的有米,靠著簡單的英文溝通,他提議一起包車往Sukamade看海龜,車資索價一百五十萬盾(當時印尼人均月薪才二百萬盾),在我們為難地計算旅費是否足夠時,他自己眉頭也不皺一下,還說自己常常跟友人到那裡去!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且看這比Mt. Bromo開天殺價還貴兩倍多的車子有甚麼厲害之處,而Sukamade又值不值得我們大灑金錢?
當我們坐上這輛老爺吉普車時,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因為車子的座位支柱鬆脫,且完全沒有避震,在樹林中瘋狂的顛簸著,我們全神貫注抓緊車窗或車頂,不斷上下左右前後的在車廂裡摔來摔去;中途還死火,男生們在水窪中來來回回推了十分鐘才能再開動。由於言語不通,我們一直不太知道狀況,滿心覺得這次真是貼錢買難受,以下是老爺車過河現場直撃(之後就車死火了):
還好辛苦總有一點的回報,J將我們帶回萬物的起點,參觀沿途的可可林、製糖廠、橡膠樹和咖啡林。掰開可可果試吃巧克力的原始風味、咬開咖啡果實找裡面的青色咖啡豆。
在一個簡陋的工場,村民用椰子殼和竹子樹枝燒火煮椰漿,最後製成一塊塊的椰糖;種滿路邊的橡膠樹,原來是靠大姐人手一桶一桶地收集的。J說,政府有撥款資助這些產業,鼓勵發展,村民才願意來這裡工作。
途中也經過風景無敵漂亮的Green Bay,J說,如果有多點時間,我們可以在下面的沙灘露營一個晚上。(又露營?!)似乎爪哇這邊真的很流行在沙灘露營;就像那年代的我們很流行去唱K一樣,只是消閒活動的性質差天共地而已。
在老爺車上顛簸了近五個小時,天黑以後才到Sukamade,本以為只是一個荒蕪的沙灘,到埗才知道是個一站式的海龜保育中心,有工作人員監察記錄每晚海龜媽媽的產蛋量,並將海龜蛋移至室內的沙地埋藏,待小海龜孵化後再放回大海。
中心的設備並不先進,更完全沒有英文資訊,我們跟著J的指示在陰暗的小房間登記,付入場費、導賞費、酒店錢(當下才知道我們還要過夜),酒店簡陋得只有大通鋪,而且半夜就得出發去沙灘找海龜,其實也只是坐在那裡幾等個小時而已,我忍不住暗暗的心痛,但是也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