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從秋到冬 – 前言, Day 1, 2
前言
看著燦爛的莫斯科朝陽，我默念：親愛的，生日快樂！
4/11 拼了命換來的旅行 Day 1
04:00 am
08:30 am
HKG-PEK的中國國際航空公司班機起飛，同機的魔鬼怪嬰不停尖叫，就連愛心爆棚的旅伴V都火冒三丈。但終於還是敵不過千斤重的眼皮，在座位上暈死過去……
11:45 am
北京首都國際機場T3，有點像香港機場。向北飛了一大段，天氣要比香港清涼得多，旅行的感覺開始湧現，睡眠不足的疲累感亦已清掃不少。
01:45 pm
BUSINESS CLASS!!! 生平第一次遇上免費升級客艙的幸運事！看見劃好的座位被改掉，四個人本來摩拳擦掌準備投訴，聽見是升級到Business Class後馬上收火，哈哈好市儈啊！
四個大鄉里在機上興奮得不得了，在機艙內跑來跑去，邊拍照邊發掘新視物：腳下可延伸的leg rest、比A3紙還大且可推前拉後的折檯、每人一雙的拖鞋…玩得不亦樂乎還隔空拿餐前香檳舉杯慶祝！終於明白為什麼Business Class的機票比普通的要貴四、五倍，原來這裡不但設施好服務周，連飛機餐也格外講究。餐前酒、小吃、麵包、沙拉、前菜、主菜、甜品…一道一道的上，一餐午餐吃了足足兩個小時！佐以美味的紅／白餐酒任添任飲，居然在飛機上「飲飽食醉」了！將座椅調較至近乎平躺的角度，蓋上鬆厚溫暖的棉被（不再是毛氈了），沉沉睡去…
抵達的一刻實在是有點捨不得下機，這九天的艱苦旅程，居然有一個意外豪華的開始！
17:30 pm (Moscow Time)
懷著興奮莫名的心情迎接莫斯科的深秋，踏出機場的一刻，那乾燥攝人的涼意馬上喚回了在08年在歐洲的一切回憶…將近四年了，我們又回來了！
剛好碰上繁忙時間大塞車，比手劃腳地買車票之餘還得抱著背包和莫斯科上班族擠巴士再轉地鐵。到終於找到Hostel的一刻，已經是晚上十點，累透的我們居然在6度的氣溫熱出了一身的汗！
整頓妥當，當大家都脫去大衣穿著拖鞋在暖洋洋的Hostel裡準備洗澡睡覺時，不知哪個提出的：「我們晚餐吃甚麼？」噢，對啊！晚餐！還差點忘了。看看錶，十點四十五分，深明歐洲辦公時間的我們，餐廳都不用找了，直接問Hostel的職員附近還有沒有營業的便利店或超市。還好不遠處就有一家開到十一點的Mini Mart，四個人趕忙套上大衣直奔出去，還有一個只穿了拖鞋！
原來買東西沒有想像般容易，俄文的價錢牌配俄文的包裝，比對了好半天還沒有搞懂哪件配哪個價錢，好不容易總算張羅好晚餐和明天的早餐，超市的職員早已齊集收銀機旁，似乎是要一收完錢就拉閘下班。可惜還是給我手忙腳亂地數錢拖了好幾分鐘，沒辦法，還是不太認得盧布不同面值的樣子。對不起嘛！
11:50 pm
5/11 紅牆下的生日快樂 Day 2
入睡時大概兩、三點了吧！還好冬天的俄羅斯景點大都是早上十點才開門，不過九點要從暖暖的羽絨被窩中爬出來，還是花了好一些的決心。在浴室的窗戶偶爾看到了樹梢間的日出，金光從彩色的朝霞中透出，我呆呆的站著，多久沒有看過這樣美的日出了？那種恬靜無憂的心境，全心享受美景的感覺。打從心裡感激頂替我工作的同事，亦感謝旅伴的支持，達成我重回歐洲的願望。
從那個十九歲的冬天起算，四年了。人大了，更懂得好好愛自己。看著燦爛的莫斯科朝陽，我默念：親愛的，生日快樂！
又在溫暖的廚房吃早餐，推開窗戶，感受清新的涼意。簡單的牛奶粟米片，已讓人無限滿足。果然，心情主宰物欲。將大背包留在Hostel地庫暫存，推開大門，迎接我們的是晴朗的藍天和冰涼的新鮮空氣。俄羅斯之旅，正式開始！
第一站是Hostel旁邊的馬戲團，要買今天傍晚的票，言語不通之下花了許多時間，才明白原來票早已賣光了。（真氣人，明明很早就發電郵過來訂票的，可是二十多封英俄文對照的電郵全部石沉大海！）門外有人賣黃牛，也有不少人光顧，馬戲團的職員也沒有理會，看來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還好我們已留了另一家較遠的馬戲團的票，才不要被宰呢！（最後發現還是笨了，見下文）
離開馬戲團，在晴空下蹦蹦跳跳，興奮地向紅牆進發！第二次乘莫斯科地鐵，輕裝出門的我們才真正細心欣賞華麗的地鐵站。長長的扶手電梯，我算過全程要乘一分三十秒！在高處向下望不禁有點害怕，乖乖地緊握扶手，不用廣播提醒我也不敢「在扶手電梯上走動」的！（話未說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個俄羅斯金髮男生掠過我們，從梯上直奔月台……）
莫斯科的地鐵開通於1935年，在充滿藝術色彩的月台旁，列車雖殘舊但比不少歐洲的地鐵要整潔得多。列車開動時整個車廂轟隆轟隆，幾乎是沒法子交談的，所以俄羅斯人都靜靜的坐著，看著對面動來動去又拍照又看地圖的幾個年輕遊客，眼神淡然地流露蘇聯時期的冷漠。（懶文藝，其實人家心裡想：無眼睇你地。）
一出地鐵站，醒目的紅牆馬上吸引了我們全部的注意力，通往紅牆的石板路上，兩邊擺滿了週末小攤檔，售賣林林種種的紀念品，色彩繽紛的俄羅斯套娃，毛茸茸的軍帽，精緻的洋蔥頭教堂音樂盒……一片假日的熱鬧氣氛中，終於來到了巍峨的城牆入口，那種視覺的震撼令人畢生難忘。我們冒著撲面的狂風，迎著晨光向前邁步。
11月7日是俄羅斯建國紀念，今年剛好是70週年，紅牆邊著名購物城GUM的外頭架起了臨時舞台，長長一列的旗幟和舞台，幾乎成了另一面「紅牆」。感覺很像內地──不對，應該是內地很像這裡，人家已經七十週年了，共產主義本來就是從蘇聯傳過來的。
終於看見了！眼前黑色的剪影，不就是電視上網絡上看了千百遍的彩色洋蔥頭教堂(St. Basil’s Cathedral)？！雖然背光，但仍忍不住拍了一張，然後急步向前跑。很有當年在巴黎看見凱旋門的興奮感覺，終於來到了著名的St. Basil’s Cathedral！終於來到了俄羅斯！
在這幾乎是俄羅斯旅遊地標的彩色建築下，我們多角度多動作多組合地拍照，足足玩了半個小時！肚皮咕咕作響才趕忙找吃的。餓的時候更覺寒風徹骨，昨晚背背包趕路太熱了，令我們都低估了這裡的溫度，幾個人縮著脖子頂著寒風前進，隨便鑽進一家快餐店，點了幾片特價薄餅。窮遊慣了，還真捨不得喝那四十多元港幣的熱咖啡！寧可將自己瓶裡的冰水閉眼灌下去…好…冷…啊…！（最後還是到M記光顧了十八元，捧著熱騰騰的咖啡才有勇氣再出去室外…）
時間不多了，趕忙買票進克里姆林宮，學生票特別便宜，可惜我們已不再是學生，早知道早幾年還在唸書時就該來這！順著克宮導覽小冊子的路線，急步遊覽之餘又忍不住停下來在美景前留影。此時的莫斯科仍處於金秋時節的尾聲，在金黃色的樹下，配上藍天、綠草、紅牆，彷彿所有鮮艷的顏色都用上了。
進入一座又一座的洋蔥頭教堂，室內的佈置和外頭一樣金碧輝煌，亦有各式各樣的名畫、雕塑等藝術品。可惜唸理科的我們的藝術細胞有限，除了「好靚呀！」便說不出第二句的讚嘆，還是外頭如畫的風光較吸引。生於石屎森林，從營營役役的生活中逃出來，我們拼命的在廣闊的藍天下拍照，拼命呼吸自由的空氣。
好天氣令人樂而忘返，然時間有限，我們必須在五點半前趕去看馬戲表演，在走進地鐵站之際，一步一回頭看這一片晴天，旅程剛開始便有依依不捨的感覺。
我常被旅伴們取笑，說跟我去旅行總是要追追趕趕的，今次又再應驗。剛走出地鐵站便見馬戲團場地外擠滿了排隊的人群，「售票處」(касса)的指示在橋上，下面是河，找半天沒看見一個像樣的，以為售票處是在場地裡面，於是排了十多分鐘隊，卻在門外給截住了。職員拿著我們的確認電郵，依依哇哇講了好一會兒俄文，最後還是手腳並用地叫我們走到橋下的河裡去！
我和V帶著滿腦子問號再次走到橋的旁邊，居然看見一條窄窄的樓梯通到橋墩下，我們簡直傻了眼，哪有這麼隱密的「售票處」！快六點了，售票員一看Email便搖頭，指著上面的 “5:30pm”一味的說：“Нет! Нет! ” (No) 大概是已經沒有給我們留票吧！再多問幾句還是不得要領，售票員索性不再理睬我們，反而一個手上拿著一大疊票的男人走過來，用流利英文說：“I can give you ticket. One thousand rubbles! How many you want?” 是黃牛黨！售票員冷眼看著，也沒有說甚麼。
我們訂的票是山頂位，才200盧布一張，一千元也未免太貴了吧！但老遠飛來了俄羅斯，又搭了個多小時的車來這裡，難道空手而回？但就是買黃牛飛也得格價！我指著座位表上的山頂位置問黃牛黨，這些賣幾錢，他說只有中間的，賣1000盧布。不甘心！想起剛才好像還有另一個黃牛黨，於是搖搖頭，走開去找另一個。另一個開價700盧布，話音未落，原先的男人馬上走過來用俄語罵他，噢，原來是一黨的。
還是比原價貴了兩倍多，不過眼看快要開場了亦不想另外兩位旅伴久等，一咬牙，向他們要了四張票。掏錢時我還是深深不忿，心想你的票過多十數分鐘就成了廢紙，還憑甚麼索高價？一手按住V將要掏出來的最後兩百元，拿著2500盧布交給黃牛黨 “We only have 2500 Rubbles.” 黃牛黨看了看錶，遞了四張票給我們。哎！早知道拿只兩千出來！
又是小跑著回到入口，總算買到了票，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擠在密密麻麻的看台上，再次在寒冬熱得冒汗！早知道最後都要買黃牛，今早就該在Hostel旁邊那間買，不用多花兩小時來回的車程，也可以看完馬戲才回Hostel拿行李，真不甘！
莫斯科馬戲團的演出很精彩，感覺很傳統。雖然規模、音響和震撼性都不及澳門賭場那些大製作，但有些表演卻更叫人觸目驚心，觀眾都為表演者抹一把冷汗！如果要將兩者比較，我會說莫斯科的是雜技，澳門的是特技、科技。
馬戲團網頁寫一場表演是兩小時，所以我們訂了晚上九點半到聖彼得堡的火車票。但實際上半場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加上中場休息差不多要四個小時，我們只好在中場休息時無視守門員的勸阻跑了出去。後來問了常到莫斯科的T，原來所有馬戲表演都是四小時的，至於為甚麼每家的網頁上都寫兩個小時，就不得而知了。（難道俄文翻譯出錯，人家寫的是兩個時辰？！）
來不及吃晚飯了，會合了今天剛到的T，在錯綜複雜的火車站問了半天總算找對了月台。還剛好趕得及在月台旁的小食亭買晚餐，指手劃腳也居然買到了每人一份自選餡料的Subway麵包，實在是語言界的壯舉！買完吃的，火車剛好到站，不知道還要找到正確的車卡才可以上車的我們又拿著燙熱的朱古力奶在月台上急步走。車卡門外的查票嬸嬸很友善，揚揚手上的乘客名單，示意只要護照就可以了。證實了經俄鐵網站上買電子票後是不用再在火車站打印車票的。
我們買了最平宜的三等，四個女孩子一個包廂，T就在包廂旁邊的走廊鋪。可是一走進車廂我們全傻眼了：包廂是沒有門的，兩張上下鋪連床板就算是一個包廂，睡包廂的人腳伸出一點就可以踢中在走廊經過的人。哈哈，怪不得比一般人買二等的票平宜了一半有多！床單被鋪是要另外加錢的，92盧布還包括幾條毛巾。
上鋪沒有欄杆，不過有兩條粗尼龍帶防止反瞓人士如我掉下來。我單手拉著尼龍帶伸手到下鋪拿晚餐，被旅伴們說我的姿勢活像剛才表演雜技的人。我們的「包廂」在車卡尾的廁所旁，從開車起人們就一直出出入入，以為定會吵得無法入睡，但不知是否今天行程緊密，大家都累了，居然一覺睡到了聖彼得堡，查票嬸嬸在到達前十五分鐘還會來拍醒每一個乘客，不知怎的竟覺得有點溫馨。那時在歐洲可是要自己調好鬧鐘在預計到站前半小時起來，緊張地看著每一個車站名的呢！
下車時經過一部熱水機，原來查票嬸嬸亦兼任車卡服務員和茶水部，怪不得對面睡下鋪的那個俄羅斯嬸嬸剛才拿了一杯熱茶回來喝！其實三等卡也很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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