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從秋到冬》- Day 3-5
6/11 未成年的冬宮。聖彼得堡 Day 3
下車時才清晨五點多，天還未光但聖彼得堡的街道卻沒有想像中的冷清，相比莫斯科，聖彼得堡更有歐洲色彩，感覺上也比莫斯科發展得好。
看著地圖找Hostel，明明到了，卻因為不敢走進那黑漆漆的門廊而三過其門而不入，原來Hostel不在大街上，必須穿過門廊才找到那完全沒有任何標記的門口，而厚重鐵門旁的密碼鎖，卻居然只是裝飾用的！
背著背包走上五樓的Hostel，那部看來是十九世紀就已經壞掉了的鐵籠電梯令昏暗的樓梯更添詭異，不禁暗暗後悔沒有選另一間大街上的Hostel。但當Hostel的大門大開，便把詭異的樓梯忘得一乾二淨。典型的青年旅社，又是木地板和充足的暖氣，由於時間尚早，床位未能安排，我們便放下行李，在洗手間梳洗更衣，最後倒在大廳的沙發上睡個東歪西倒，一直到九點多才再出發。
今天的行程只有一個，就是冬宮，因為沿路還會經過一些景點如滴血大教堂等。我們用走的因為Hostel離地鐵站不近，看了地圖，大概知道方向便出發。幾個人有說有笑，你前我後拍拍照，嘻嘻哈哈的走了個多小時還沒到，正想拿地圖出來時就看見旅遊書上的滴血大教堂在眼前，追逐著跑過去，悠閒的度假感覺。
走著走著又經過一個賣紀念品的市集，今天不用趕火車，幾個人圍著小攤子左挑右選，還拼命講價，終於拿著一大袋戰利品，請攤子的主人幫我們拍一張齊人照。然後頭也不回地穿過市集，生怕看見比剛才更便宜的價格，哈哈自欺欺人。
雖然今天陰天多雲，但我們仍是只顧飽眼福遺忘了五臟廟，下午時餓得受不了便隨便走進一家食店吃東西，指著圖畫和實物， “One this, one this and one this” 又一餐。在暖暖的餐廳裡誰也捨不得走進寒風中，不過冬宮五點關門，再不走便來不及了。繼續邊走邊拍，在冬宮廣場看見很多穿傳統衣服給遊客合照的人，還有幾個送Free hugs的女孩子。終於在下午四點擠進了宮門，不知是不是外面天氣冷，室內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才和T擠到了售票亭前。俄羅斯人真高，售票亭高得像當鋪，還好有一級階梯讓我站上去。
“Five tickets please.” 我舉起手掌示意。
“Two?” 她大概沒看見站在下面的三個。
“Five! One, Two, …. Three, Four, Five.” 我數人頭給她。
“Нет! Нет! Two! ” 怎麼？要自己買自己的票？不明白，我想叫她們三個過來，卻被人群擋著了。
“Five, together.” 代買沒問題吧，又不是學生票不用看學生證的。
“Нет!!! Нет!!! «¨¥@#!!! ” 售票員急了，但你說俄文我不懂呀。
“Just give us five tickets please.” T插口，我拿出錢遞給她。
“Нет! Нет! 唉呀！” 她不耐煩了，原來各國的 “哎呀”都是一樣發音的，這句我倒是聽懂了。她從窗口遞出三張票給台階下的三個，我想接卻又被她擋開。V見狀勉強擠過來伸長手接過了票。她再給我和T兩張票，收了我兩張票的錢，便又說一大堆俄文將我們攆走。
再一次滿腦子問號，在人較少的轉角，各人拿著手上的票仔細比對，發現三個女孩的票多了一句：“До 18 лет” 「我知道了！」V大叫。「這句是：Under 18 years old。她以為我們是小孩子給了我們免費票！」L接口：「哦！怪不得，她以為你和T帶三個孩子旅行！」三個拿免費票的笑成一團。我和T面面相覷，明明我倆才是最年輕的呀！
「哼！要不是我站在台階上看來高一點，我也是小孩子呀！」
「呵呵！你老成呀！媽媽，帶我看冬宮！」
五個人差點扭打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對」年輕「父母」和幾個平均年齡廿五歲的「未成年少女」順利進入了冬宮。
書上說冬宮要用一天的時間看，我們只有45分鐘，還要在華麗的階梯門廊留影。穿過一間一間的陳列室，擺滿各年代各類別的藝術品，間中有幾間是冬宮的原貌如起居室和議事廳等，和巴黎的羅浮宮有點像。
凡夫俗子看藝術品當然用不了一天，在關門前我們又匆匆趕往下一站：看芭蕾舞。
得到冬宮的職員指引，我們成功登上了往芭蕾舞劇院的巴士，拿著俄文地址給售票員看，付錢，到站時還靠他提我們下車。
很美的歌劇院，令我想起維也納歌劇院，那年我們幾個窮學生買了兩歐羅的站立票看了兩個小時的意大利文歌劇。這次買了近1000盧布的票，當然做好準備，看了網上劇目，知道故事大綱才來看。
又是熟悉的對白：「哎呀！我們還未吃晚餐！」
原來歌劇院那邊是沒有快餐店的，我們走了好幾條街都只有數間高級咖啡廳，最後隨便在一家麵包店買了點麵包，再繞一大圈去找超級市場買水，最後又是趕忙的跑回歌劇院。
跟我一起旅行大概真的很累，還沒到半場旅伴們已經見周公去了，雖然是山頂位看得較辛苦，不過從未真正看過芭蕾舞表演的我還是看畢了全劇。（據說三歲那年我因為太頑皮被芭蕾舞老師踢了出校，自此沒有看過芭蕾舞了。）
在歌劇門外又遇上好心人，指手劃腳的教會了我們乘巴士回Hostel。雖然早了下車，不過路上剛好看見一家快餐店，補回未吃的晚餐。回來時已經很晚了，但T明天就要回莫斯科，我們又剛好看見一家通宵營業的文具店（想不通文具店為什麼要通宵營業），便陪他去挑了幾張明信片。回到Hostel後，T說一場來到俄羅斯定要喝Vodka，但累透的我們都不願動，最後還是T拉著我和L下樓找便利店去。幾間地下酒吧傳來強勁的音樂聲，還有一個派傳單的女人不斷遊說我們去看脫衣舞表演！
“Stripe dance! Girls from Russia, Japan, Korea, Italy…Very exciting!” 女人把傳單遞給我。
“Oh may be he likes it more!” 我笑著推給唯一的男生T。
“We also have MEN! Come on!” 我一時間答不上話，三個人婉拒後又是笑翻了天。（事後回想，早知道把在Hostel的兩個也叫下來一起去觀摩！哈哈！）
到了便利店才知道俄羅斯晚上八點半後是不賣烈酒的，目的是令酒鬼不能再買醉，減少酗酒的情況，大家不想空手而回，硬是買了幾瓶啤酒回去喝。旅伴K有點感冒已經睡了，走了一整天的路，大家也都很累，四個人只喝了三瓶便已呵欠連連，將餘下的丟進冰箱便跌跌撞撞的回房睡覺去也。
7/11 情迷北歐 芬蘭灣看海 Day 4
早上起來感覺有點宿醉未醒，研究都說亞洲人分解酒精的能力較弱真沒錯，才喝不到一瓶啤酒嘛！Hostel有早餐吃，比較簡單不過還是吃得飽的。
今天第一個行程是郵局，因為T要寄明信片，我們來了四天也該開始寫了。在景點區都不常見有明信片賣，原來最好的都在郵局裡，又便宜又漂亮。我們一行五人你要三張她要五張，把人家的存貨一掃而空，還得猜拳決定誰能得到哪張。聖誕節將近，郵局還印了一些有聖彼得堡名勝的聖誕卡，連信封才不到20盧布！
在郵局又拍照又寄信，不覺又已近中午，快步去乘地鐵到今天的主要行程：彼得保羅要塞。又是沿路經過很多有趣的景點，包括一間頂部看來像極K的冷帽的清真寺和站門了整條架空電纜的鳥兒。終於到達目的地時天氣不太好，下著毛毛雨，又濕又冷的，在外面拍了幾張照就趕忙躲進教堂裡避雨。參觀了一個監獄，還在河邊用昨晚沒吃完的麵包喂鴿子，玩得不亦樂乎。就是天空灰灰沉沉的，有點美中不足。
T趕火車回莫斯科了，我們四個女生繼續悠遊地到處參觀，弄了一個紀念幣，在紀念品店只拍照不光顧，還借用人家Tourist Information Center的廁所。
再一次忘記吃午餐，走呀走快餓扁了還是找不到餐廳，最後在一家賣班戟的小食亭買了熱騰騰的班戟躲到行人隊道下吃，因為太冷的關係，吃到最後一口時餡料已經是冰冷的了。
只剩半個下午想不到有哪裡可以去，便決定去芬蘭灣碼頭看海，乘地鐵到尾站下車，發現居然有很多各式各樣的食肆，早知道不用找午餐找得那麼辛苦！天空還是灰灰的，但無阻我們眺望北歐的決心。沒有地圖的我們，一味向西走，深信總會到海邊的！
走呀走，經過一個住宅區，遇上放狗的居民和在河邊放小船的孩子，最後沒有看見碼頭卻到了一片看似荒廢了的草地，前方應該就是海了，但白茫茫一片甚麼也看不到。我不知哪來一種浪跡天涯的感覺，堅持穿過草地向海邊走去，旅伴們也只好跟著我「水裡水裡去」，哈哈！
走到了海邊當然看不見北歐，可是人的想像力是無限的，那個四年前曾踏足過的夢想國度，此刻應是漫天飛雪吧？一切隨回憶湧現，灰濛濛的天令人深深墮進回憶中…旅伴們快被撲面的狂風吹得變雪人了，「好凍呀！！！」把我從白日夢中驚醒，是的，不再是十八廿二隻身在歐洲流浪了。向著「北歐」拍了幾張只有自己才覺得美的「看海」照，也就回頭是岸，張羅今天的晚餐去。
這邊可能是住宅區的關係，有一家大型超市，吸收了第一晚看俄文價錢牌的經驗，幾個女生兵分兩路，開啟電話的英俄字典（還好出門前下載了），你買主糧我買配菜，買好了乾糧小食卻又在凍櫃前冷得發抖，因為看不懂哪個是牛油哪個是芝士，一個小時後終於在酒架下碰頭，隨手拿了一支最平宜的Vodka，便推著一大車的食物付款去。又晚餐又早餐又零食還有酒，加起來才不過1000盧布，每人才港幣50多。
拿著大包小包的食物出來，已經天黑了，地鐵站亮著藍光的“M”字煞是好看，經過一個賣汽球的伯伯，向V說：“Hello! The kid from China!” V紅了臉不理睬他。呵呵呵，在冬宮意外逃票時你不是很得意的嗎？
回到Hostel忙碌的煮晚餐，平時在家懶得連即食麵也丟進微波爐，走在外地卻有動力砌新鮮蕃茄煮意粉汁，連用冰冷的水洗碗也覺得份外興奮，真怪不得在外唸書那半年足足胖了十公斤！
弄好晚餐的成功感大得叫人忘記了饑餓，和製成品留影N張後才捨得開始吃，看著旁邊沖杯麵的老外，忍不住有點沾沾自喜。
“You wanna have some?”
“Oh no, no thanks! Haha”
說好了吃飽後就開始喝酒，自製Drinking Party，在大家輪流梳洗的空檔，我們跟同房的旅客們閒聊，各國語言、文化交流，很艱難的用烏克蘭文從一數到十，又和說「我愛你」說得舌頭打結的法國女生笑成一團。住Hostel最快樂其實不是省下旅費，而是樂得享受這種跨國界的友善，往往為旅程增添幾分與別不同。
8/11 不知名小鎮Vyborg 再望芬蘭 Day 5
幾天下來的行程是越來越閒了，當初計劃行程時看別人說聖彼得堡要最少四天，冬宮、夏宮、沙皇村和嘉芙蓮皇宮各一天，哪知道我們幾個一點藝術細胞也沒有，冬宮用了不到一小時便跑完，其他的也是興趣缺缺，最後選擇只去夏宮看花園水池，其他的放棄了。
結果我們由急著遊覽莫斯科，漸成邊吃晚飯邊想明天該去哪。今天臨時改去的Vyborg，很多旅遊書都沒介紹，就只有一本英文的有一小段，說這個近芬蘭邊境的小鎮有個很美的城堡，距離聖彼得堡只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好！就它吧！
拿著地名問Hostel的職員，他們又畫圖又寫地址的教我們去長途車站乘巴士，在巴士站看到車便上，司機叔叔說著俄文指示我們去售票亭，那裡居然遇到一個說流利英文的職員，細心講解車票和來回班次，還親自帶我們到候車的站頭，那一刻感覺好溫馨啊！指手劃腳了好幾天雖然也挺好玩，不過也實在有點累了，忽然有人用語言來解說，真的是喜出望外。
一直以來，旅行都是預早計劃好，到哪裡玩、參觀甚麼、路線怎走都已有個概念，印好地圖和帶上旅遊書才出發，今次其實也不例外，只是臨時改行程才會這樣向「未知」進發。
Vyborg是俄羅斯列寧格勒洲近芬蘭的一個城市，距離聖彼得堡兩個小時的車程，車程上大概因為宿醉，大家都睡得不省人事。到達後又是饑腸轆轆的我們馬上在這陌生的小鎮找吃的，略過華麗裝潢的高級餐廳，鑽進路邊的小亭子又比劃著買熱狗和Kebab。
回來後翻書才知道Vyborg在維京時代由瑞典統治，直至1710年被彼得大帝在戰役中征服，然1917年芬蘭宣佈獨立，最終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重新歸入俄羅斯的領土。
今天的Vyborg是做紙工業的重鎮，它豐富的歷史背景亦令旅遊業漸漸發展。作為背包客，對火車站總有點情意結，見順道也就進去看一下。不知是否受北歐文化的影響，Vyborg的火車站大而寬敞，典雅卻不乏現代化的設備。（最重要的是裡面有熱飲售賣機！一杯熱朱古力才20盧布，每人拿著一杯才肯走出門外。）在離開火車站時，剛好遇上一大隊軍人，頭帶軍帽穿黑長軍褸，可是沒有肩章和臂章，其中有幾個看來是長官的有各種徽章。走近一點看，大部分人看起來都很年輕，大概是新入伍的吧！很想和他們拍照但又不敢亂來，只好走遠一點偷偷的拍。
終於向Vyborg城堡出發，首先見的是一隻很大的維京船模型，我們繞船走了一圈沒見到樓梯上船，但忽然有兩個可愛的俄羅斯小女孩，大概八、九歲左右吧，從船上探出頭來跟我們打招呼，跟她們聊了幾句，雖然她們有點害羞不多話，不過英文應該還不錯的，我們問她從哪裡上船，她們便指著海邊的欄杆示意，邀請我們一起從那裡爬上去。哇，那可是冬天的芬蘭灣啊！小孩子的膽量和身手真不可小覷。
跟俄羅斯美女道別後，我們繼續前行，雖然天還是灰灰的，不過尚算有點陽光，悠閒的沿著海邊走，又拿麵包餵海鷗，經過市中心時發現一個中央市場，在眾多的食物和雜貨店中，居然給我們發現了一些俄羅斯套娃和匙扣，就擺在其他杯碗盤的旁邊賣。我們也許太似待宰的遊客了，老闆娘想了想才開價。不過她大概很少做遊客生意，沒有景點區攤販漫天要價的純熟本領，價錢還是比我們第一天在跳蚤市場議價近一小時後的「底價」打了七折。一輪議價後她竟然拿出了自己的貨單考慮，大概是老實人吧，要不哪會拿自己的底牌出來？於是以她看貨單後的最後定價成交，還多送了我們一個匙扣呢！
在離開市場前看見了鮮肉攤，老闆娘拿著好大的一把斧頭劈牛骨，哇！女中豪傑！
終於看見城堡了！是瑞典式的城堡，據說是當年多場戰爭中的重要據點，如今天下太平，它就靜靜的立在島上，聽海浪聲向遊人覆述那些峰煙四起的故事。城堡、海灣、平原，沒有晴朗的藍天帶來的亮麗色彩，卻有一份淡然和恬靜，又勾起那些北歐的回憶，灰藍的天沒有令人憂鬱，卻帶出一種細水長流的浪漫，扣人心弦。
冬天的城堡沒有幾個遊人，連售票亭都沒有開，打開大閘任人出入，走進去室內的部份都沒開門，於是隨便在城裡亂走一通，在高處拍Vyborg景色之時居然發現有人在拍電影，有兩個穿古代神話人物衣服的演員，因為怕礙著人家拍攝，我們躲在一旁踮著腳尖偷看了好一陣子。
從城堡出來天氣漸漸放晴，不過亦已近傍晚了，月亮已從地平爬了上來，掛在漸暗的一片淺藍色上，又是另一番醉人的景象。拍完又拍，不是那種多角度多姿態的人像照，卻是按捺不住想把這刻永遠留住的欲望。沒有自戀地擺甫士謀殺菲林，只是明知不可為地想用影象記住這刻的感動。景色、環境、心情、天氣渾然天成，用靈魂感受的美景，又豈能用照相機留得住？
晚了，來不及到舊城區走一轉，有點失落感，但也許旅程就是要有一點遺憾才令人難忘吧！依依不捨走回巴士站，用剩餘的時間為這小鎮不斷留影。
上了巴士居然發現有Wifi，但「打卡」真的能記住此刻的心情嗎？
回到聖彼得堡已經入夜，如歐洲城市一樣，八點後基本上很難找到營業的店舖了。經過一家仍未關門的餐廳，看了價錢可接受便趕忙點菜，都快餓昏了！吃飽後興之所至便在門外拍大合照，遇上一個德國男生幫我們拍，和他聊了幾句，他知道我們是香港來的，便問我們有沒有去過台灣和喝過珍珠奶茶。
聊著聊著，原來他是之前在俄唸書的德國人，去過台灣後對珍珠奶茶一試鐘情，見台式飲品連鎖店在亞洲大受歡迎後，便一心計劃在俄羅斯開設珍珠奶茶店，還問我們意見，餐廳門外的空地是否適合開店，兩位唸商科的旅伴便認真的跟他討論起來，我這個成績爛透的過氣商科學生也忍不住插嘴，大家說得興奮，差一點就要交換聯絡洽商入股了！哈哈！
該回去了，互相說句Good Luck，各奔前程，也許將來舊地重遊會發現這裡多了一家珍珠奶茶店。我們又跑五層樓梯回到暖暖的Hostel，繼續喝酒──明天就要check out，晚上乘夜火車到下一站，今晚一定要把酒喝光！
又忘了怎樣回房，只記得終於乾掉了Vodka，剩下的三瓶啤酒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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