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404:失落的國土與人民
旅程走到離起點最遠一站:Odessa, Ukraine,從沈陽花了十四天,搭了將近10000公里的火車,來到歐洲的黑海邊。
一大早check in Hostel,抱著床單枕套進房,第一件事不是鋪床或連Wifi,而是衝進浴室洗澡洗衣服!在三十多度的夏天搭了三晚夜火車,我實在忍無可忍喇!
(年輕真好,大熱天即使汗流浹背,拿濕毛巾抹抹也就乾爽了,頭和臉都不怎麼出油;十年後真的沒辦法這樣了。)
Odessa以她漂亮的舊城區聞名,最美的建築物Ballet Theatre在一條無限長的樓梯頂,這階梯長到自己也成為了著名景點,走畢整條樓梯,我喘著大氣發現,Ballet Theatre剛好今晚有演出,售票處的人龍排到出門口!
城市公園的涼亭有live band演奏,附近的街坊聞歌起舞,老伴相擁、害羞小女孩,還有自得其樂的大姐,一片和諧歡欣;同樣是公園歌舞,為甚麼屯門公園版總是變了味?
在內陸遊走兩週,我們急不及待的向黑海進發,好想游水啊!然而一如許多著名海邊城市,長長的沙灘劃分了區域,太陽椅都是收費的,有些還圈起一部分加設滑水梯等遊樂設施。
更令人失望的是,竟然一海都是青苔海草,一堆一堆深綠色之間還有水母漂浮,水溫也很冷;眼見上岸的人腿上都纏滿海草,有小孩子更是頭頂也「綠了」,只好在沙灘上曬了一回陰天的日光浴,算是到此一遊吧。
事前聯絡Kyiv的CS Host時,V說當天會回市郊老家度周末,我們可以選擇住進他們位於市中心的小公寓,或者跟他們一家在市郊大屋享受悠閒;沒有懸念地選擇了後者。V一早開車到火車站接我們,讓我們放下行李在車上,再載我們到旅遊區的山腳下才去上班。
雖然如此,但我們還是走了差不多一小時的上坡路才到第一個景點,St. Michael’s Golden-Domed Monastery。原來Kyiv是一個山城,又原來,其實是有纜車上山的….
教堂外有一對在這裡行禮的新婚夫婦,一團觀光客下車看見,馬上手拉手弄了一個臨時拱橋,讓一對新人在中間走過,並送上祝福,場面相當有愛。
House with Chimaeras是烏克蘭的總統府,出自一位有Gaudi of Kiev之名的建築師,本來建來作高尚住宅,但後來在窮途末路時賣掉了,輾轉落入了烏克蘭政府之手。
我不是足球迷,歐國盃也已落幕一個月,但還是到球場看看吧;沒想到場館被重重包圍、不准進入,在外面看還是很壯觀的,但細看之下發現連裡面早已人去樓空,連Souvenir shop都已經搬走,只剩門牌,更誇張的是甚至連旁邊的Olympia地鐵站都停用了!才一個月耶!
傍晚V接我們回市郊的大宅,一家三口加上老爺奶奶外母都住這。V用嬰兒車推著他歲半的兒子帶我們到外面的湖邊散步,這些寧靜的美景,比著名的歐國盃場館更令人印像深刻。
散步回來V的太太I已經弄好了豐富的晚餐,有烏克蘭傳統食品、俄羅斯菜、還有女主人自創的菜式!第二天剛睡醒,又已經準備好Garden Breakfast,流浪了近二十天,忽然有這種家的感覺,將我的不好意思統統變成了感動……
V和I舉家出動開車載我們去參觀Heritage Museum、The Larva – 洞穴教堂、藝術公園等,還邊看邊為我翻譯那些只有烏克蘭文的解說。比起自己遊覽,這次我們不但走了更多的地方,亦更了解每個地方的背景和故事,有深度得多。
十年後的今天,Odessa和Kyiv都飽受炮火摧殘,那些我看過的建築物、走過的街道也許有些已不復存在,戰爭開始時擔心V和I的情況,卻已找不回他們的聯系方式,只能希望他們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