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2012:後記

Posted On 10/08/2012

揮別熱情好客的V和I，離開烏克蘭往莫斯科搭飛機回家。

沒想到在烏克蘭的最後一餐竟然會是M記，因為有Wifi又有充電插座，邊吃邊努力衝刺寫Postcard！大家都是M記，歐洲的漢堡包比香港的大很多（也貴很多），直徑大過本Passport！

回到莫斯科才發現，身上只剩下一百盧布（折合HK$25），但晚上就要上飛機了，不想再換錢，於是買了麵包和果汁當一日三餐，帶著$1盧布和乾得要死的喉嚨、疲憊不堪的身軀踏上歸途。

心情無限不捨，卻又滿足得無以復加。

護照上的戰績，將空白頁填得滿滿的。往後的日子翻開，相信回憶亦會滿滿湧現。

「I came, I saw, I conquered.」

重寫十年前的遊記，我只能說，這次西伯利亞鐵路之旅，是我至今旅行史上最辛苦的行程，沒有之一。翻開那些在火車上、咖啡廳裡潦草寫下的心情札記，有些字跡要瞇眼猜半天才知道自己寫甚麼。但慶幸自己在如此辛苦的旅途上也堅持記錄行程上的有趣人物事件，讓我能在腦海中找到Archive掉的回憶，重新經歷一次那些快樂、沮喪、驚險、幸福。

「這給自己編製的極艱苦旅程轟果然名不虛傳，身心都累透了。在火車上過了好幾個晝夜，背著十多公斤的背包在大城市走了五六個小時，在火車站等五個小時轉乘深宵火車再馬上開始連續十三個小時的遊覽。明顯，這超越了我的承受能力。當然，路，是一定能走完的。然而，疲累感會否掩蓋了旅途上的興奮？身體告訴我，原來連睡幾晚火車會腰酸背痛、休息不夠會喉嚨疼、還會疲倦不堪以致沒心情遊覽。當我豁出去，放棄追逐那長長的景點清單，鑽進一家很舒服的咖啡館吃一份豐盛且不便宜的早餐時，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

從第一程火車就遇到請我們吃東西的人、努力用只有一兩個單字的英語想和我們聊天的人、主動教我們常用俄文的華人、把護照還給我的列車乘務員嬸嬸、熱情招待我們的CS Host、街市買完水果讓我拍照，臨走時還多送我一個大蕃茄的帥哥等。在言語不通的國度，人們表面的冷漠，大概只是愛莫能助吧！當遇上熱心好心的，總是讓我感動莫名。

二十天的旅程走到一半，在Tomsk遇上嚴重霧霾的那天，我們已經歷幾天的夜火車–> 觀光–> 夜火車行程，再年輕的軀體都撐不住，還被西伯利亞內陸的沙塵打得節節敗退，累得躲進餐聽休息，卻對自己的選擇感到失望，甚至懷疑自己對旅遊的熱誠。

「是老了嗎？怎麼一點點的苦也受不了？怎麼嚮往起豪華的旅行生活來？有點徬徨，到底一直在想的人生目標，是不是reachable? 一個人在艱苦旅途上，又是否加想像中般浪漫？到底怎樣的旅行方式才適合我？夢想中在歐洲某廣場的咖啡廳閑聊著寫書的生活又是否太偏離現實？漫長的鐵路上，給了我很多的思考空間；以為會得到一個好的結論，結果卻挑起了更多的問題。未來，如被煙霞籠罩的 Tomsk，更加矇矓，更令人茫然。」

傻孩子，其實旅途和人生一樣，都是一直在尋找最適合自己的步伐、嘗試走一條最舒坦的路；十年後的你，還在摸索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