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0-1: 胡志明市

又是通宵工作後出發,有哪次是有充足休息才起程的呢?看來就算有也得追溯至在瑞典那些悠閒的日子。打著呵欠上機,赫然發現自己千挑萬選居然挑了個沒有窗的靠窗位,看見身旁的一堵牆,先是愕然,然後失笑。算了,深宵的航班,還是平坦的牆實用,不到十分鐘便靠著它入睡⋯⋯

Day 1: HCMC

降落胡志明市,感覺好像沒怎麼睡過,明明有四小時怎麼過得那麼快呢?機長宣布:現在是越南時間零時二十分。不是吧!機票上不是寫著上午四時到的嗎?拿出機票一看,才發現自己竟將0040看成0400了!亦因為如此,我特意約了Host上午七時才來接我,看來得找個好位置睡覺了。

Good morning Vietnam! 都說機場是每個國家的第一印象,當我昨晚輕易找到個美食廣場的卡位,能舒適的躺下休息時,頓時對這地方產生不少好感。昨晚在機場過夜的還有幾個本地人,其中一個女的會說普通話和英語,她是這裡的經理,剛好要出門。其他人都是值早班的員工在這裡睡,她還說很少看見遊客在胡志明市機場過夜。其實也對,到市區坐的士也只要七美元,誰會自討苦吃呢?

Host Tam準時來到,邊聊天邊坐她的摩托車回家。我不知道不斷問問題會不會妨礙她開車,不過越南的電單車車速都不快,感覺挺安全的。Tam的家是很大的一間屋子,有點像小時候外婆家的模樣,很有空間感。我的地方,就在一個小小的閣樓上,溫馨舒適。

Tam的爸爸說我不像外國人,look like Vietnamese! 哈哈,怪不得昨晚在機場老是有人用越南話跟我聊天,連那餐廳的經理也是看見我一臉茫然地說「Sorry, I’m not Vietnamese」才轉用英文的。Tam的媽媽也很和善,雖然不懂英語,但溝通能力更強。有一晚我回來早了,傍晚時她喊我的名字,然後想了一會說:「食飯!」完全意想不到她竟會說廣東話,她還會説「我愛你」和一些英文單字!晚上她又來會閣樓看我,用身體語言問我有沒有蚊子!人在異地也有人噓寒問暖,温馨得令人感動。

放下行李,等Tam出門上班時順道載我到遊客區:范五老街。沿途經過許多漂亮的法式建築,不過感覺胡志明市很大,要步行遊覽似乎會有點吃力。第一站是到Sinh Café公司報本地團和買以後的Open Tour Bus車票,由於太多冒牌旅行社,Sinh Café已更名為“The Sinh Tourist”,亦擴展了業務,兼營機票、酒店代訂和多天的旅行團。店面寬敞明淨,還有電腦供客人免費上網。我走到櫃檯前,職員一口流利英語,我道明來意,她熟練地按電腦、打電話、印單據,三言兩語間已將行程、費用、集合時間等交代清楚,我乖乖奉上銀兩,接過收據。‘Thank you very much! See you later!’ 送客了。不到五分鐘,我又回到了喧鬧的街道上。不知怎的,心裡竟有些失落。想起三年前我和同房兩個在順化的Sinh Café向職員問路後變成了聊天,就算時間不合報不了他們的團,也拿到了許多溫馨提示,還有在會安的Sinh Café被誤認為泰國人的惹笑場面。感覺新的Sinh Café變得商業化後好像少了幾分人情味,還是總店的文化和小分店大不同呢?

甩掉失落,趕緊到路旁小店買了一張電話卡。一切打點就緒後開始拿著地圖由近市中心的景點開始遊覽。倒霉的我卻總是錯過了景點的開放時間,教堂下午才開放、統一宮剛巧有政要來訪閉館一天、連歌劇院也不知何故閉門不納。這天胡志明市的天氣很熱且帶點潮濕,不到一會我已汗流浹背,猛烈的太陽也曬得人頭昏腦脹,加上昨夜只在機場淺睡,沒到中午已累得舉步為艱。出師不利令人份外沮喪,找一家冷氣開放的餐廳坐下,拿著餐牌一看,比旅遊書所介紹已加價一倍,我頹然地點了一個稀飯,心想反正也沒心情沒胃口,就靜靜坐一會、寫一點遊記吧。餐廳卻忽然播起震耳欲聾的強勁音樂,我差點氣得昏倒,連喝好幾口冰茶,勉強自己對周邊噪音充耳不聞。拿出本子,寫下的卻是十分負面的文字。那一刻,不禁有點質疑,自己到底還是否適合一個人出走。

大概是需要點時間調節心情吧!填飽了肚子,在冷氣中喝著冰茶,過了繁忙的午飯時間,餐廳換上了輕快的音樂,心情漸漸變得開朗。能出走就好,得到自由可以做想做的事,快樂就夠了,不必想太多。休息夠了,避過了正午的烈日,決定不強逼自己遊遍所有景點,反而向中央郵局走去,打算挑幾張漂亮的明信片,留待路上寫給一眾好友。

HCMC的中央郵局很有趣,中間有售賣明信片和紀念品的地方,明碼實價,買完還可用旁邊的文具和書桌即場寫信,寫好後拿到櫃檯或門口的郵箱投寄,有這種一站式的服務,加上古式古香的建築,難怪一個郵局也成為了旅行團的景點之一,亦是很多旅客流連的地方。

從郵局出來已近傍晚,懶得和街上的摩托車討價還價的我竟下了一個很錯的決定,就是走路回Tam的家。看著地圖上錯綜複雜的街道,轉了一個又一個的街口,經過了一家超級市場買了一袋蘋果,聊表對人家熱情招待的謝意。拿著沉甸甸的蘋果,天已經全黑了,又繼續走剩餘的一半路程,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總算到家。Tam聽說我居然從市中心走路回家,下巴幾乎掉到了地上。(後來看了地圖,那距離大概等於由尖沙咀走到了深水埗!怪不得Tam一家都說我肯定是瘋了。)還好剛巧趕得及和遲了下班的Tam一起吃飯,Tam媽媽把飯菜翻熱,坐在一起一臉好奇地聽我和Tam以英語聊天,偶爾聽懂一句便插嘴,讓Tam幫忙翻譯。人在外地居然還能吃上一頓家常便飯,實在溫馨得有點不像旅行了,感覺像是到了朋友家作客一般。

這一晚,睡在小閣樓的地板上,感覺安心溫暖。用不著高床暖枕也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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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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